甜宠文你老了而我年轻还有钱完结
你老了而我年轻还有钱
一句话概括:霸总的有钱小甜甜嫁给了别人】
连宝和周棠雨分手了,狐朋狗友热烈庆祝周棠雨摆脱败家精。
“这下好了,以后你每个月都可以省出一个亿万富翁。”
“女人如衣服,一直分手,一直穿新衣。”
“等着看吧,等到她穷到没钱买手纸,肯定会回来求你,到时候就算她跪下来你也别心软。”
这话说到周棠雨心坎上了,但一干人等着等着,没见连宝穷到买不起手纸,只见她珠宝豪车大白菜似的往家搬,后来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还多了“连宝”二字——刚好排在周棠雨前面。
但那是周棠雨最后一次见到有关连宝的消息。
再后来,周棠雨的财富越来越庞大,人也越来越冷漠,身边那个位置却始终空着。好事者纷纷揣测什么样的仙女才能配得上他,直到看见周棠雨步履踉跄紧追在一位女制片人身后。
那女制片人刚回国就有些名气,大手笔签下五位当红小鲜肉,据说,一、全是她自己的钱;二、她就好这口。
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女制片人不堪骚扰,端起酒杯泼向周棠雨,却被周棠雨一把夺过酒杯,自己浇在了自己头上。
他双目通红:“乖,出气了么?可以回来了吗?”
没等到女人的回答,却见她身旁的男人一把搂住那段他念念不忘的细腰,“大叔~”唇红齿白的年轻男人拖长了嗓音,“抱歉,她今晚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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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选段:“陈郁,你怎么才来?”
陈郁才下车,蒋东海就拉住她。
“路上堵车……”
“你可给我长点脸,这局是我好不容易攀来的,一定不能给我搞砸了……”
蒋东海压根不听陈郁说什么,说着回头打量陈郁,见她穿了条LV的当季新款连衣裙,脖子上挂着梵克雅宝,勉强露出点满意。
陈郁掌心里却有点湿意,除了着急,她还没下车时就透过车窗看见蒋东海西装革履的,连头发都抹了油,关键她这衣服和珠宝都是借的,要是弄脏了或者弄丢了她那点可怜的积蓄就完蛋了。
蒋东海领着陈郁从侧门进的时候,陈郁抽空打量了下这家会所,外面丈高的围墙和故宫围墙似的,颜色却灰扑扑的,不经意就掠了过去。
进去竟然是清王府的格局,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
老蒋出示了几次邀请函才由专人带进房间。
其实是个很大的厅,正中一座紫气东来的巨型山水屏风阻挡了视线和窃窃私语声,两边可以看见连接的庭院,朱红阑干一眼望不到头。
“人还没到,随便转转吧。”
蒋东海丢下陈郁就快步朝沙发走去。陈郁蹙眉,看见旁边的茶几上暗金色的雪茄屉开着,比拇指还粗的雪茄随意、凌乱地躺在那里。
周围有人玩桌球,每个人都和陈郁见过的精英不同。男人们弯下腰,质地上乘的衣料丝毫没有起皱,球杆慢条斯理地在干燥洁净的虎口上摩擦过,忽地凌厉撞击,弧线优美漂亮。
旁边的女孩也都眉目温和,说话细声细气,温婉的笑声仿佛拉开一扇透明的屏障,把这里同外面那个焦灼、布满烟灰尘土又喧嚣的世界隔离开来。
陈郁不由松了口气,转头的瞬间发现悬挂着的雕花宫灯放出柔和的光,下方是整齐的菜肴,一直到实木吧台的尽头——似乎早就准备妥当,在等什么人?
“她什么没有?上个礼拜在米兰时装周就抢了我好几条裙子,Hermes的包她有一堆,这个包还不是当季款,她就是故意的!”
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陈郁的思绪,她抬眼看去,两个全身都是大牌的漂亮女孩已经冲进厅内。
“哟!谁又惹咱们甜妹妹了!”
立即有人调侃。
“谁欺负苏甜?不怕苏哲打算他的腿?”
“甜妹妹今天这条裙子好看。”
“E家的新款吧,国内还没上市呢。”
……
陈郁注意到说话的人多,却没上前的,多是站在原地,包括最先出声的那男的,也只是懒洋洋地转动腕上的名表。
苏甜一巴掌拍在苏哲肩上,苏哲正在和陈嘉树几个打麻将,苏甜不方便直接扎他怀里,只能这么提醒他受到了奇耻大辱。
“大家都玩得好好的,你要撒野回家撒去!”
苏甜拍苏哲那下,响彻房间,苏哲仍四平八稳地坐着,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苏甜不敢相信这是亲哥。
“八条……速度加快,不然周棠雨来了有你们受的。”
苏哲赶在苏甜哭出来前甩出王炸。
陈家树立即叫起来:“周棠雨要来?他回来了?”
苏哲微微颔首,这时候才给苏甜一个眼神:“那可不,要不等谁?”
看看满屋子里的江城上流人士,能让这么多人等着的也就只有周棠雨了。
苏甜跟小孩似的,绷着的嘴角忽地换成反方向,摇着马尾麻溜地补妆去了。
“陈郁,这边。”
蒋东海在一位身材瘦长的男人身边喊陈郁,陈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人握的手,她还在想“周棠雨”三个字。
江城所有的创业人员可能没听说过马爸爸,但一定知道周棠雨。
这位美国归来的哈弗商学院MBA投资人以毒辣的投资眼光闻名,在过去5年时间内,周棠雨投资超过了多家企业,其中超过40家已经上市,总市值高达数万亿。
“陈郁,你好好和小陆总聊聊,小陆总和周总有关系的。”
蒋东海靠近陈郁低声提醒她,显然周棠雨即将到来的消息让蒋东海兴奋无比。
“会打球吗?”看清陈郁的模样时,陆骞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嗯。”
陈郁含蓄地点头。
“陆骞,这儿!”
没想到陆骞很快被人叫走了,陈郁有些无聊地站在窗前,想着要不要去补个妆,苏甜和几个女孩恰巧从卫生间方向回来。
“你知道她那个HermesHimalaya多少钱?万!”
“那是她的钱吗?还不是棠雨哥养着她,一个月账单就七位数!”
“也就是周棠雨养得起,换了别人真不行。”
“呵,棠雨哥也不一定非得养她啊,她怕是不知道……我看她到时候怎么得意,腿张再大也没用。”
污言秽语正好被陈郁隔窗听个精光,那感觉就像在富丽堂皇的地方踩到一泡狗屎,却有些感同身受。
陈郁正皱着眉,门口突然喧哗起来。
“等很长时间了?你们先开始呗!”
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随意,陈郁先看见线条流畅的下颚,黑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似乎风尘仆仆,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却浓烈强势。
露出的指节白皙修长,多了几分斯文。
注意到那只手是搭在纤细的腰肢上时,陈郁视线才猛然向上——鼻梁高挺,眼眸如炬,英俊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冷漠,唯有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时,上扬的眼尾才多了抹温度。
“就等你呢,没有你我们还有什么意思?”
“赶紧的开席,完了我们搓两把,手痒。”
“连宝,坐这儿来。”
“宝宝,又买新包了?”
……
声音此起彼伏。
男人嘴上说着不用等,脚步却压根没停,带着怀里的人大步走向正中的位置。因为角度问题,陈郁一直没能看清长相,只看出个高,腿长。她在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倾城绝色,气得苏甜在人堆里恨恨发抖?
“嗯,今天逛街看这个包还挺喜欢的。”
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出来,陈郁感觉房间里静了几秒。
连宝在位置上坐好后,就没人能挡住她的脸了。
白的像会发光,偏生眼睛黑沉如潭,轮廓又极好。
其实脸颊有点婴儿肥,是羡慕不来的胶原蛋白。
陈郁不知道她多大,刚才听那几个女孩子说似乎比苏甜大一些,她看着不像。
“你长得跟她有点像。”
陆骞突然凑过来,陈郁的位置和他挨着,陆骞的手顺势盖在陈郁手背上。
想到老蒋心心念着的那笔资金,陈郁忍耐着回笑:“真的吗?”
“你是低配版。”
陆骞一锤定音。
可能因为这些人彼此很熟,几秒过后一切恢复如常。
连宝在跟陈嘉树讲在时装周上的收获,声音不大。周棠雨拿起菜单,侍者立即恭敬地记录下他加的几样菜,没过多久就全送到连宝面前。
“你脖子上的项链也是棠雨哥给你买的?”苏甜忽然问。
陈郁是来拉投资的,不过送到眼前的撕逼不看白不看。
“嗯,不过这上面的蓝钻有点小了,纯净度马马虎虎。”
陈郁听到几声倒吸气声。
她刚才就注意到女孩脖子上的钻石,很难不注意到。那确切地说是一串钻石。陈郁来之前恶补过有关奢侈品的知识,据她估计那串项链上最小的钻石也有三四克拉,最大的得有十克拉。难得的是色泽一致,数量众多。这么一串钻石陈郁倾家荡产也买不起,连宝竟然说小。
陈郁下意识去看向女孩旁边的男人,成熟男人的手臂刚好落在女孩肩上,嘴唇几乎挨着女孩,眼底冷漠尽褪,充满亲昵和戏谑:“小了?那下次拍颗大的。”
陈郁不知道为什么,心尖跟过电似的,虽然她不是连宝。
“嗯。”连宝声音还是小小的,语气却自然无比。
“几百万的钻石还满足不了你?你当棠雨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陈郁惊得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下去,不知道谁托了下她的小臂,事态在这一瞬间也发生了转变。
“苏甜,你怕是忘了连宝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就给她拍了一颗重88.8克拉,号称无价之宝的莫卧儿钻石。”陈嘉树一面切着牛排一面用精准数字打击苏甜,这事儿当年谁不知道。
陈嘉树环顾全场,看到陈郁吃惊地张着嘴时突然一乐,继续不遗余力地嘲讽苏甜:“再说周棠雨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嘉树哥……”
苏甜面孔惨白,充满不敢相信。
“行了,吃你的吧?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看演唱会吗?”
苏哲也不让苏甜再说下去,他开始说周棠雨要来是知道周棠雨刚从汉城回来,哪想到周棠雨铁打的,风尘仆仆的回来还不忘瞅空捎上连宝这活祖宗。
苏甜眼泪汪汪却不敢再说什么,心脏终归快要炸裂了,忍不住想看看周棠雨什么表情,却看见周棠雨正襟端坐,垂首慢条斯理地剥虾,等剥好了径直放在连宝碗里,一个眼神也没往她这边瞟。
苏甜拉开椅子就跑了出去。
没人理会她。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郁低头往嘴里塞了口新鲜鱼籽,这什么鱼籽她不知道,反正知道贵。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
“吃好了?”周棠雨见连宝放下筷子。
“我想吃……那个。”连宝知道周棠雨不让她吃凉的,直勾勾地盯着冰淇淋。
在座的大部分和周棠雨认识多年,少数像陈郁这样的必然经过多重检验,所以连宝并不以为意,像平时那样对着周棠雨撒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就像一只贪吃的小浣熊。
吧台末尾几位年轻人的眼珠子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一道黑沉威压的视线不期而至。刹那间,几人后背冒出冷汗。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周棠雨用小银勺挖了堪堪半勺:“就这么多,吃多了晚上不好运动。”
不好运动……
周棠雨的意思是晚上要和她睡觉。
连宝的脸刷地红了。
这姑娘和苏甜嘴里的人完全不同,陈郁起了心思,想找机会和这姑娘套套近乎,但周棠雨一吃完就带着连宝走了,仿佛就是为了吃饭而来。
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早就等候在门口,车门咔嚓落锁,周棠雨就迫不及待地箍住连宝的腰把她带向自己。
连宝瞥了眼隔屏,确定是升上去后的就随意周棠雨动作。
两人在一起三年了,无数次亲密,周棠雨这么急还是让连宝有些发呆。
“专心点,没想我?”
周棠雨扳正连宝的脸,盯着她的唇。
晚餐时吃的那一小盏冰淇淋仿佛已经化了出来,周棠雨低头。
听见解皮带的声音,连宝赶紧按住周棠雨,老林在前排呢。
“怕什么?听不见。”
连宝手很小,就那么点劲,说是按,其实虚虚搭在周棠雨腿上。周棠雨却像按了暂停键,立马停下来。
“只有十五分钟,一会儿我让老林送你回去,我想要。”周棠雨言简意赅,眼里的欲望宛若实质。
他出差多长时间,就有多长时间没碰连宝,食色性也,必须的。
“那也不够啊?”
连宝本来有别的事,被周棠雨一打岔忘了,只顾着想周棠雨耐力惊人,十五分钟怕只够他满足她的。
“宝宝……”
周棠雨靠近,她今天晚上擦的是草莓味的唇釉,早被他吃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牌子他记不住,在他看来还不如不涂,什么颜色都比不上她本身的颜色好看。
男人眼里像燃烧着两团火,连宝被盯得头皮发紧,他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2.第2章草莓味的
就是那个意思。
周棠雨往后一靠,仰望璀璨的星空顶:“别说我没教过你, 连宝的心因为他前半句愠怒,又因为后半句软的一塌糊涂。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世铭大厦前停下,周棠雨递给连宝一瓶水,看着她漱过口下车。
连宝坐在车里,看着他随手一掷,水瓶干净利落地坠入垃圾桶。他衣衫整齐、神采奕奕,衣服上连条褶皱都没有,仿佛赶赴盛宴。
衣冠禽兽,连宝脑子里冒出这个词。
周棠雨吩咐老林把连宝送回公馆后,忽然伸头进来,在连宝耳根亲了一口:“乖,我晚点回去,别睡太死。”
连宝连又开始发烫,车子驶出去老远,才突然想起来周棠雨刚亲的是她耳朵,他没亲她的嘴。
狗男人!
周棠雨大步流星走向大厦,在跨上台阶的那刹突然停下,不远处还能看见劳斯莱斯的车影,那里面……
周棠雨捏了捏手指,拇指和无名指之间竟有些微粘的感觉。
周棠雨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到鼻子下面。
不远处,周棠雨的特助魏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魏齐不和周棠雨乘坐一台车,但出于对严谨冷淡的老板的认知,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不斯文的动作的,所以……老板到底在嗅什么?
“你在看什么?”
周棠雨突然发现了魏齐。
魏齐:……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周棠雨果然回来的很晚,连宝都睡了一觉了。
就因为先睡这一觉,周棠雨把她折腾到天亮。
连宝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这个人总是很忙,满世界没完没了地出差、开会、饭局,回来还能生龙活虎只能说天赋异禀。
周棠雨可能睡了一会儿。
连宝一直在睡,感觉到旁边空了迷迷糊糊的睁眼,周棠雨正好从浴室里出来。
他腰上围着纯白的浴巾,一边走一边擦头发,水珠从质地硬朗,颜色漆黑的发梢滚落到细密纹理的肌肉上,又从那里隐没入看不见的地方。
连宝握紧了手指,把自己陷进松软的被子里。
“醒了有牛奶,喝了补充体力。”
周棠雨往床上瞥了一眼,从床头拿起已经响了的手机,一边接听一边走出房间。
周棠雨在门口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周嘤嘤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一人一狗盯着地上扎着粉色缎带的盒子。
周棠雨发现客厅沙发那儿堆的还有一堆。
昨天他进门就去找连宝,连灯都没开,自然不会注意到这小山包一样的奢侈品,周棠雨不由想起这个月魏齐拿账单过来时的表情,在助理的惊恐中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爽?
连宝还是拖着快散架的身子起来了。
周棠雨忙,她要是不抓紧点根本没什么相处的时间。
她很想他。
那件事……她也要问清楚。
到客厅的时候,周棠雨正在喂周嘤嘤吃三文鱼。
喂了一片后,周棠雨就把盒子盖上,周嘤嘤急得嗷。
连宝从后边抱住周棠雨:“你再给它一片呗,看把它急得。”
周棠雨不为所动:“进口的,一片就够补充营养了,多吃浪费。”
连宝就知道他会那么说,从他手里拿过盒子,招呼周嘤嘤:“过来,你哥不给你吃,主人给你。”
周嘤嘤赶紧在连宝面前坐好,激动的狗爪子不停地往前扒拉。
周棠雨丝毫不恼,觑了眼没出息舔舐连宝掌心的周嘤嘤,唇角勾着坐回沙发。
连宝喂完周嘤嘤,跑过来在那堆盒子里找出一个递给周棠雨。
周棠雨拆开,是一件不知道牌子的男式羊绒衫。
很好,花他上千万总算没忘了他。
说出的话却是:“奶喝了吗?想要什么随便买,买不到的找魏齐。”
连宝不喜欢喝奶,故意忽略周棠雨的提问,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条手链往周棠雨手腕上戴。
“这是我在米兰一家小店里自己编的,这上面有幸运草,能给你带来好运。”
周棠雨见那手链是草编的楞了下,连宝一直等着他回复,疑惑地抬眼,看见周棠雨眼里的闪烁的光芒大叫:“不要——”
周棠雨已经按住连宝。
周嘤嘤冲过来,被周棠雨瞪了一眼,垂着尾巴躲到门口去了。
“花这么多钱就拿条草编的链子报答我?”周棠雨故意吹气儿,欣赏连宝耳朵上产生的变化。
“棠雨哥,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可爱吗?”
连宝脸憋红了,她知道周棠雨追名逐利,精明到某些方面甚至显得小气,譬如对傻不愣登的周嘤嘤,既要周嘤嘤对他忠心不二又不肯给周嘤嘤好吃的。但周棠雨一向对她有求必应,连宝觉得周棠雨不至于那么小气。
当然不至于,不过……
周棠雨凝视着连宝绯红的嘴唇,她有她的战利品,他也有他的,物能尽其用才叫好。
连宝被她感觉到的硬度吓傻了,这才几个小时?
周棠雨抚摸着连宝的头发:“万丰上市了,一路走高,我这次赚了二十亿。”
钱是一方面,关键是在投资万丰的过程中干掉了老对手鑫达。
周棠雨回国后自立门户,自力更生,短短几年坐到如今的位置,连宝能理解他。
连宝身子上仰,脊线拉得紧紧的,漆黑的头颅上下起伏,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粗暴原始。
但陡然的,苏甜的话在连宝脑子里蹦了出来——你以为周棠雨就你一个,哼……
“想什么呢?先把奶喝了。”
餍足过后的男人分外有耐心,甚至允许连宝走神。
这时候是在浴室,连宝看见男人端着牛奶杯的手腕有倾斜的趋势,想到他那些百无禁忌的花样赶紧合紧了浴袍。
周棠雨眼眸微微合拢,牛奶杯落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龙湖公馆三面环水,加上绿化面积将近三万平米,是周棠雨数量众多地产中的一座。这里根本不用担心偷窥,所以浴室窗帘只拉上薄薄的一层白纱,穿透过来的阳光中,男人英俊的面容以及天然的冷淡都分外清晰。
连宝愣愣地看着周棠雨。
看把小孩吓的……
周棠雨忽然想起他和连宝的第一次,他真没想动连宝,只是看她可怜。她抱着他的时候突然不一样了,最后他蒙上了她的眼睛,感觉还像是犯罪。
“宝宝,怎么你是草莓味的,嗯?”
周棠雨故意狎昵道。
连宝思维有些迟钝,仿佛还在适应周棠雨无与伦比切换掌控情绪的能力,曾几何时,她很是膜拜这种能力,他走到哪里都成为人群的焦点。但随着刚才那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莫名地拉开距离。
连宝今天并没有用唇釉,周棠雨意在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向来不吝取悦她,她知道的。
周棠雨满意地看着连宝脸颊逐渐绯红。
但连宝说出的话却是——
“所以岑诗浅也是草莓味的?所以你送了她一只Hermes古董包?”
陈思钱?他还能给别什么玩意……
周棠雨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他没想起来陈思钱是谁,却看见连宝坐在水里,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背上,仿佛冷湖中的精灵。
气鼓鼓的脸颊颇有点审视的意味。
周棠雨没见过她这一面,端详中手机响了,他把浴巾丢给连宝,转身出去先讲电话。
男人的声音逐渐增高,连宝用力搓了搓脸颊,刚才已经用完她的勇气,现在感觉自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周棠雨很忙,很忙,经常飞来飞去,吃饭的时间都是在夹缝中找的。他哪有时间再找一个?
连宝视线投向卧室,这原本是周棠雨的房间,现在堆满了她的各类物品,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隔壁是一个超大的衣帽间,里面堆满了她这些年斩获的战利品。后来空间不够,周棠雨干脆把书房搬到一楼,腾出来给她专门放鞋子。
一只古董包而已,但周棠雨从不做无谓的付出——他都舍不得给周嘤嘤吃三文鱼。
“还不出来,想泡胀吗?”
不知何时,男人高大的身影驻留在浴室门口。
连宝心一惊,跟着泛起希望。
“诚悦在线的项目马上停掉,一个垃圾项目也值得你浪费那么长时间?你能做就做,不能就找梁实……”
男人却转身出去了,即使压低了嗓音,连宝也能听出来他就差破口大骂对方滚蛋了。
然后大门“砰”的一声。
连宝愣愣坐到水冷透了,才敢确定周棠雨真的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连宝慢腾腾地换好衣服,出去后发现阿姨来过了,冷掉的牛奶换成了热的,桌上的菜有芝士排骨、炙烤小牛肉、西蓝花虾仁、蔬菜沙拉,外加一道蘑菇汤。
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而且她也不喜欢喝牛奶。
周嘤嘤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连宝端起牛奶。
“连宝啊,周先生让你别忘了喝牛奶,饭也要吃好。”
阿姨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连宝赶紧放下牛奶。
“你好好吃饭嘛,先生特意喊我看着你,你看你天天外面跑,晚上又不好好睡觉,人都瘦成纸片了。”许阿姨好像看透了连宝的想法,胖胖的脸上都是防止连宝把牛奶倒给周嘤嘤的警惕。
“没有没有。”连宝端起杯子抿了口牛奶。
早先许阿姨不是周棠雨这边的员工,她在连家工作,连家破产后,因为连宝吃惯了许阿姨做的菜,周棠雨特意托人找到了许阿姨。
许阿姨是看着连宝长大的,知道她讨厌喝牛奶。
连宝知道许阿姨是真心疼她,很多事没法讲,连宝顿了顿,只解释道:“我最近没追剧没追文,也没写影评,我都睡得很早。”
“那就好,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看见连宝唇上沾着的牛奶沫,许阿姨安心了一些,她清楚连宝的经历,知道这孩子不容易。
“许阿姨你去忙嘛。”
“那你好好吃饭。”
许阿姨见连宝乖巧的样子,被她哄走了。
周嘤嘤蹲坐在连宝脚边,狗脸上全是大写的“馋”。
“抱歉哦,只能给你喝冷的了。”
连宝把热牛奶一口一口的喝了。龙湖公馆有配楼,工作人员平时呆在配楼里,没有得到通知不会过来,显然周棠雨特意关照过许阿姨。
他一个举动就能让她上天,也能让她跌入尘埃。
与此差不多前后时间,世铭大厦38层,银河资本的总部灯火通明,所有走出这座大厦就意气风发的经理们现在全部屏气凝神,生怕气大一点就被正前方那位点名,那必然是一轮刀割火烤。
“诚悦在线的项目谁来说说?刘经理?”周棠雨环顾四座。
可怜的刘经理成了第一个倒霉鬼,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诚悦的项目我已经跟了两年了,未来肯定能盈利……”
刘经理咽了口口水说话才利索起来。
“未来?未来是什么时候?一个月,一年,十年?我是怎么教你控制风险的?敢情你是拿着我的钱当大善人去了?”
周棠雨根本不容刘经理把话说完,他好不容易休息,就被这个人破坏,陈思钱?哪个陈思钱?
“收拾东西,走人。”
随着周棠雨手指一扬,刘经理如丧考妣,但想到周棠雨这周扒皮还没说追究他的责任,还是赶紧溜吧。
一屋子经理个个状若鹌鹑,周棠雨意兴阑珊:“梁实,你过来主持,魏齐,你跟我出来。”
魏齐本来仗着信息靠前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现在……硬着头皮跟周棠雨出去,却听周棠雨问——
“陈思钱是谁?”
魏齐脑子宕机了一样,后来他才觉得自己是福至心灵,当时只觉得惊恐,周棠雨怎么知道他一个宅男的女神?
“老板你也追星?”想到他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时干的事,魏齐问的小心翼翼。和老板有同样的爱好,这不太好吧?
“追星?追什么星?”
3.第3章咸猪手
周棠雨一头雾水,魏齐这吞吐的样子几乎让他情绪达到一个临界点,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现。
陈嘉树新交的那个小明星好像就叫什么钱……
陈嘉树还跟他借包来着?
当时他急着走,在连宝淘汰掉的那堆里面随便抓了一个就塞给陈嘉树了。
每天要陪着不同的美女玩乐shopping,二世祖陈嘉树的日子枯燥又乏味,今天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听着浴室哗哗水声的陈嘉树无聊地打了下火机,看见震动的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名称时差点蹦起来。
“哥!你可想起来我了,有什么好事……”陈嘉树几近狗腿,笑容却逐渐减淡,另外只手贴在脸上半响没往下滑,“那包我没还你?我找找……”
陈嘉树语气变得低沉,转头扫了眼微微关着的浴室门。
“怎么了?”
岑诗浅从浴室里出来,清晰地听见陈嘉树骂了句“艹”。
就算洗澡岑诗浅也一直留意着外面,陈嘉树这种二世祖可遇不可求,岑诗浅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岑诗浅瞄准陈嘉树这棵大树不是一天两天了,女演员青春短暂,她势必拿下陈嘉树。
所以岑诗浅出浴时精心打扮了一番,粉色浴巾裹着玲珑身躯,玉色小腿露出一半,包裹头发的动作经过精心设计,既能恰到好处地展现事业线,又不至于直白到把人吓跑。
岑诗浅可谓前所未有的“温婉贤良”了,压根没想到陈嘉树会直接翻脸。
“你是不是偷拿我公司里的爱马仕古董包了?”
陈嘉树打通周棠雨的手机:“哥,我马上把包给你送过去。”
陈嘉树没说怎么回事,周棠雨更不会问,不过他瞧了眼外面如墨的夜色,回道:“明天吧。”
挂了电话,周棠雨想起临走时小姑娘气鼓鼓的神情,唇角不禁一勾,长脾气了。
周棠雨顺手给连宝拨了过去,一连拨了两次,都没人接。
周棠雨不拨了。
医院,正好护士还没给连城喂食,连宝把打好的饭糊糊交给护士,坐在旁边看那些流质通过鼻胃管进入连城的身体。
连宝和护士一起给连城擦洗了身体、康复按摩,然后陪连城说话。
曾经高大英俊,单手就能护住连宝的连城瘦的只剩一副骨架了。
天黑了,连宝不想回去,回去那栋房子也是空荡荡。连宝准备问护士要张床,却见老林匆匆进来。
不等连宝发问,老林抢先道:“连小姐,你是不是忘带手机了?可把先生急坏了。”
周棠雨会担心她?压根连在意都谈不上。
不过老林跟随周棠雨已久,说话办事和周棠雨一样滴水不漏,少见这么着急。
连宝:“他来了吗?”
老林顿了一下:“先生还在忙。”
连宝撇撇嘴,拿起包跟老林下楼。
到了楼下,拉开车门就见周棠雨坐在车内,膝盖上放着她的手机。
连宝:……
老林自我催眠这一切都是周棠雨交待的,跟他无关,麻溜钻进前排充当隐形人。
无形僵持了数秒,连宝上车。她说服自己周棠雨能来说明还是在乎她的。
但下一秒,连宝差点一口气憋死。
周棠雨:“你哥还躺着呢?”
那种语气……黑暗中男人姿态随意地交叠着腿,眼却闪闪发亮,仿佛蛰伏的豹。而在以前,连城也是同样优秀的人,不,作为连家的继承人,连城分明吊打周棠雨。
薄情寡义,当初表面功夫做多好啊!
连宝抽出自己的手机没搭理周棠雨。
前后排中央的隔屏没升,老林尽职尽责继续扮演隐形人。
周棠雨耸了下肩,大咧咧往后一靠,没多大会儿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通电话讲完,顺手升起隔屏。
连宝闭着眼,脑子里还是连城削瘦虚弱的样子,睫毛不由湿了。突然伸进裙子里的手吓了她一跳,想也没想拍上去。
“啪”的一声,空气似乎凝固了。
连宝的泪珠也凝固了,她没想打周棠雨,其实有点害怕。
周棠雨盯他足足十秒,嗤的一声,咸猪手收了回去。
连宝松了口气。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龙湖公馆,连宝和周棠雨一前一后下车。周棠雨个高腿长,连宝又刻意放慢速度,逐渐拉开距离。
到门口还一段呢,连宝解锁手机,发现屏幕上信息满了。
ZTY:包找到了在陈嘉树那
ZTY:陈嘉树把包送给他女朋友了
ZTY:陈嘉树设计室借包当参考,我随手给他拿了一个,被他新交的女朋友拿走了
ZTY:在哪,我去接你
ZTY:还回来吗
周棠雨的头像是一串佛珠,连宝八百年才见他动一下,今天被刷屏了。
连宝赶紧看了下,最早那条在晚上八点二十分,最晚在九点十分,时间跨度将近一个小时,而且手机上还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连宝不由抬头,发现周棠雨开了门,高大的身躯几乎和门框同高,已经进了一半。
连宝连忙小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一头扎进去,脑袋直接撞到一块钢板上。
“跑那么快干什么?”
周棠雨揉着胸,很脆弱的样子。
连宝:……
连宝一直觉得周棠雨无坚不摧,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突然内疚:“你给我发 说到一半,连宝突然看见周棠雨勾着唇角,就算她看见的晚,周棠雨这一路都能解释。
连宝往后一仰,为时已晚。
周棠雨不顾连宝的尖叫把她拽进去,翻过来按膝盖上:“是不是打算气死我?白养了!”
连宝怕巴掌落屁股上,使劲挣扎,没想到轻易坐起来,被周棠雨揽在怀里。
“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是她错,印象里周棠雨就没这么激动过,人都年轻起来,连宝喘气:“你说。”
周棠雨:“在我这回报率没有低于20倍的,冤枉我20倍,不接电话20倍,打我20倍,加起来倍,看你长得好看给你打个88折,给我7万……”
连宝听他要钱窃喜,没想到周棠雨一顿,大言不惭道:“你让我睡7万次好了。”
连宝:……
岑诗浅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陈嘉树竟然用“偷”这个字眼。
岑诗浅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她早从陈嘉树那儿知道周棠雨这个人,陈嘉树吹得多了,非主流媒体上也经常出现这个人,岑诗浅就留了意。那天她本来是去陈嘉树的公司巡视领地的,看见那只古董包时没多想,就是想着她不要也别便宜了哪个小贱人。小设计师兢兢战战地告诉她那包是周棠雨的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活了一下。后来有人发现她这款包,拍照、问她来历,她都模糊带过。现在想想真是蠢死了。
陈嘉树这边,怕是完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岑诗浅突然冒出一个胆大的想法。
岑诗浅既然能在遍布人精的娱乐圈里夺魁,靠得可不止是脸蛋,她先是在陈嘉树面前疯狂的贬低自己承认错误,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陈嘉树能不能亲自去道个歉,毕竟她是最真实的证据。不知道陈嘉树相信了她的演技还是如她所言怕那姑娘不信,竟然答应了带她一块去。
不过再怎么着,也要等到第二天。
岑诗浅无论多煎熬,晚上是不敢不睡觉的,一晚上时梦时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不敢穿得太华丽引起陈嘉树的怀疑,小心机地搭配了清新的一身,生怕陈嘉树忘了带上她,赶在陈嘉树起床前就过去了。
陈嘉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瞥见清丽的像朵水莲花的岑诗浅意外的没说什么。
不过岑诗浅坐上车时,陈嘉树忽然道:“我那朋友喜静,你到他家少说话。”
岑诗浅一愣,笑道:“我就去给你做个证。”
陈嘉树未置可否,法拉利轰的一声直线飙到迈。
岑诗浅一路紧抓着包的呕吐感在进入东湖公馆后得到补偿,宁静湖光山水和外面的世界恍若隔世,这里每一处都似乎闪烁着金钱的光芒,江城的核心区域,毗邻东湖景区,三万平米,这是什么概念?
从她火开始算,连续工作到退休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房子,而且要付出人老珠黄的代价。
岑诗浅走路都是飘的。
“别多话。”
陈嘉树手插在兜里,进门前再一次提醒岑诗浅。
岑诗浅连忙点头,半响发现陈嘉树看着她,低头才看见陈嘉树伸着手。
“包。”
岑诗浅赶紧把包拿出来。
陈嘉树眼皮一垂,什么也没说,转身拍门。
周棠雨注重隐私,家里的佣人不会做主直接开门,把人带到门口就算完了。
门上有铃,不过陈嘉树向来喜欢这么干,也是个信号,说明他来了。
岑诗浅站在陈嘉树后面紧张地盯着门。
两旁都是落地窗,隐约看到一道人影过来。
“来了。”周棠雨打开门,发现陈嘉树还带了个人。
“就她,以为我送她的,这不怕宝宝以为我跟你串通?”陈嘉树不屑道,进去自己找拖鞋,找到踢给岑诗浅一双拖鞋,“换上。”
岑诗浅尴尬,局促中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转身进去,在充满现代感的纯黑色桌子旁边停下,按铃。
越往里走,岑诗浅越感觉这房子的装饰奇怪,从墙面、地板、家具能看出原本的色调是冷硬的黑白灰,却偏挂了鹅黄色窗帘,沙发罩着玫红色灯芯绒布罩,旁边还有一双兔子头粉红拖鞋,靠窗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包装盒……
岑诗浅突然站住,一双泛着蓝光的冰寒眼珠子,就在窗帘旁边。那窗帘里头掺的有银线,光线太亮,以至于走到跟前了岑诗浅才看见那可怕的生物。
“周嘤嘤!”
陈嘉树底气也不是很足,周嘤嘤的父亲据说是狼王,这家伙除了周棠雨和连宝谁都不认。
周嘤嘤果然不买陈嘉树的账,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半人多高的身躯微微前倾,发出低吼。
4.第4章活祖宗
岑诗浅差点瘫了。
周嘤嘤却突然调转方向,一跃跳过沙发,那边一声轻响。
“啊,有人……”
即使女孩躲回了房间,岑诗浅还是眼尖地看见她遍布睡衣外的淤痕,连脚背上都是。显而易见,是谁弄出来的。
岑诗浅把视线移向周棠雨。
可惜周棠雨并没看她,连个招呼都没打,起身径直进了女孩所在的房间。
银狼似乎因为没得到主人的爱抚而不开心,在门口打转。
陈嘉树夸张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他哥也太猛了。
他光想着给连宝解释清楚,忘了连宝可能还没起床了。
希望周棠雨对他的眼珠子不感兴趣。
话说连宝好像长大了……
陈嘉树捣了岑诗浅一下:“坐下。”
过了一会儿,周棠雨从里面走出来:“包放下,你们走吧。”
陈嘉树:???
岑诗浅也是一脸惊愕。
“嘉树哥,他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喝安溪铁观音吗?”连宝从房间里探出头,她说换衣服的,周棠雨直接给她罩了件密不透风的袍子,说不用麻烦,陈嘉树一会儿就滚。
陈嘉树和连城、周棠雨是一块长大的,看在连城的面子上,连宝不可能那么没礼貌。
“咳……”
陈嘉树装模作样地清嗓子,“那个就行,不用麻烦,我就是来把包还给你。”
“不麻烦。”
连宝已经出来了,她站在门口,苦于没有拖鞋,昨天是周棠雨把她抱进去的,他也不说把拖鞋给她拿过来。
巨大的银狼忽然折返回来,一口叼住沙发旁的两只粉色拖鞋放到女孩脚边,然后坐下昂着脑袋求表扬似的看着主人。
门开了,佣人端着茶点进来,岑诗浅的目光却还在女孩身上,她趿上鞋子,绣满玫瑰花纹的袍子上银光闪动,与跟在她腿边的银狼的毛发光芒连成一片,在恍如油画富丽堂皇的背景下,美丽野性,纯真又诱惑。
佣人给周棠雨和陈嘉树上了安溪铁观音,除了茶外,另外还有几种咖啡、英式奶茶和做工考究的饼干。
陈嘉树捏起一块小松饼塞进嘴里,边吞边道:“宝宝,还是你这儿的好吃,我都不想走了。”
连宝早看见岑诗浅,不过不知道她身份,等着陈嘉树张嘴,陈嘉树不提,只好冲岑诗浅抿唇一笑。
陈嘉树往旁边拉开身子,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岑诗浅:“我不是搞了个皮包公司吗?设计师没灵感,我就想着借你几个包给他们开开光,那天你不在,这家伙扣扣索索地给了我一个,谁知道她当成我送她的了。”
连宝开始有点惊讶,没想到陈嘉树一大早来是为了这事儿,刚才周棠雨也没说,她倒是明白了,陈嘉树这些人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快……不过瞅着岑诗浅尴尬的快钻地缝里了,连宝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这果茶挺好的喝的,你尝尝。”为了缓解气氛,连宝招呼岑诗浅。
连宝话音未落,感觉自己腰上一沉。
连宝回过头去,周棠雨的手已经移开了,明显地瞥了她一眼。
陈嘉树在吃松饼,岑诗浅低着头,没人看见周棠雨这小动作。
连宝耳朵尖腾地热起来,周棠雨虽然没说话,但她明白他在说:看,你冤枉我了吧?
“他这儿东西是挺好的。”陈嘉树显然毫无察觉,他打量着四周,盘算着搞点什么回去,怎么总是感觉周棠雨的东西香呢?不明白,反正搞就对了。
“宝宝,你家厨子没换吧?”
连宝不明所以:“没有啊。”
“上次吃的蟹黄烧麦不错,还有豉汁排骨、生滚海鲜粥,日本和牛有吗?澳洲龙虾也行,再来瓶……”
“滚吧。”
陈嘉树还没说完,雨后松林般的凌冽气息就到了。
陈嘉树愣了愣,万般委屈地:“宝宝——”
见连宝看向自己,周棠雨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要是没吃,就在这儿吃点,再他妈乱放就滚。”
男人骂粗话也无损他的气势,反而更有魅力。
陈嘉树笑得像个得逞的猫,他就知道,有连宝在,大名鼎鼎的抠鼻周棠雨也拿他没办法。
蟹黄烧麦和生滚海鲜粥很快上来了,还有鲜肉小馄饨。
陈家在江城很有分量,陈嘉树那儿什么没有?就是说着玩。连宝没少和陈嘉树吃饭,自然地坐下来一起。
周棠雨吃过了,随意拿了本书坐下翻看。
岑诗浅捏着勺子,余光瞥见男人悠闲地交叠双腿,那腿那么长。
陈嘉树很快干完了五笼烧麦、一碗海鲜粥、两碗馄饨,满足地摸摸肚子,把Hermes古董包推到连宝面前。
“其实我该直接找你,我那破公司都快倒闭了。”陈嘉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没周棠雨那脑子,但他又不甘心只做个二世祖,这才弄了个公司,“要不你去我公司吧?你要是去了……”
“她还上学呢。”
不等陈嘉树的奇思异想发表完,周棠雨就冷冷打断了他。
坐那么远耳朵还那么尖……陈嘉树表情悻悻的,可惜在周棠雨的地盘上他不敢放肆。
岑诗浅不由看了连宝一眼,没想到她还是个学生。
“你在那所大学上?”岑诗浅问。
“A大。”陈嘉树抢着道,最好的学校。
岑诗浅眼底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什么专业?”
“什么专业你问那么多干嘛?”陈嘉树觉得烦。
连宝打圆场:“其实不是因为上课,是我还有别的事做。嘉树哥你要是需要就把这包拿走吧,我现在用不着。”
连宝在意的不是包,而是包的去向。
陈嘉树的视线被窗前那一堆吸引住了,他好像看见一只稀有皮?
陈嘉树的公司就是设计包的,他本身不必说了,不研究研究送包送亏了怎么办?
陈嘉树站在一堆包和裙子里,不敢置信:“这些都是你在米兰买的?”
又问:“花了多少钱?!”
周棠雨目光幽幽地看过来,连宝有些不好意思,都怪她懒得收拾,让陈嘉树给看见了:“上个月我就花了一千多万,不是花的最多的。”
祖宗!陈嘉树算是知道连宝“活祖宗”的外号哪来的了!这他妈谁供得起?
难怪周棠雨总是扣扣索索的,陈嘉树算是明白了,家里有这么一位花钱机器,可不得勒紧裤腰带?
万幸连宝不是他女朋友,不然分分钟破产……连家不就破产了吗?
“吃好了吗?”周棠雨起身,他不用思考陈嘉树在想什么,准没好事儿。
包还了,事解释清楚了,饭也吃了,陈嘉树不会天真到以为周棠雨舍不得他,带着震撼麻溜告辞,原本想再借几个包的念头也熄了,新包,别再惹出什么麻烦。
岑诗浅坐在车上也没说话,原来觉得陈嘉树这法拉利不错,现在感觉不够看了。
“哎,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那姑娘叫连宝是吗?好看的跟公主似的。”岑诗浅自言自语。
“公主”这个词怪怪的,不过看在岑诗浅那梦幻般的表情上陈嘉树揉了揉鼻子:“那是肯定的,连家知道吗?莫卧儿钻石知道吗?举国之富养出来这么一个娇娇。”
陈家在江城算是不错的,周家更胜一筹,但在十几年前连家没倒的时候,他们这帮小子看连宝真跟看公主似的。
岑诗浅:“嗳,但我看她现在都是周棠雨养着的?”
一句话一个字都能区分出差异,更何况陈嘉树这样精明的二世祖?说傻那不过是比着周棠雨,应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其实昨天陈嘉树就有了想法,只不过难得遇见一个还算喜欢的,总是怀着一份侥幸,所以岑诗浅说要来的时候陈嘉树思虑再三答应了。岑诗浅刚才在房子里的表现还可以……终究是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
“我劝你别想了,周家不可能要一个操、烂的婊、子。”陈嘉树的语调在瞬间变得冷硬无比,即使岑诗浅愕然,他也无所谓摆弄着打火机。
岑诗浅胸口剧烈起伏,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早就被人看透。
“嘉树,你说什么呢?”暴露真正面目的陈嘉树阴冷薄凉,诡异的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下车。”
陈嘉树却是厌倦了,如果岑诗浅不试图挽留的话,他可能还高看她一眼。
她现在可能恨他,但以后会感谢她。
其实他早不该有什么奢望,但就是不想和其他二世祖那样随便联个姻。人么,总是要有点追求,他这点追求还错了?
被扔在二环的高架桥上,岑诗浅也是日了狗了。
这比不上她心底的寒冷,她知道,她和陈嘉树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她永远也不可能进入那个圈子。
陈嘉树!
5.第5章伸手,就打你!
陈嘉树走后,周棠雨一直在书房里讲电话。
今天礼拜六,连宝没课,她今年大六……
托周棠雨的福,连城车祸后她办了休学。后来周棠雨捐了栋楼,学校那边对她怎么休完全没意见,只要完成必要的学分就可以了。
去年连宝感觉状态还可以,慢慢回去上课,现在学分修的差不多了,还剩两三门她感兴趣的选修课,然后等着毕业就行了。
陈嘉树不告诉岑诗浅她学什么可能是这个原因,一般听到大学读了六年都会感到惊讶吧?
连宝的专业是管理类,兴趣却不在上面。当年报考的时候连家还没破产,想的是以后进公司辅助连城。谁知两三年内连宝父母双亡,连城植物人半死不活,楼塌的也成为一代传奇。
连宝出生时,连家已经数代巨富,培养连宝完全以开心为主,后来有周棠雨,连宝的生活质量并没有下降,所以她也没那么多执念报仇什么的——连家是经营不善外加天灾人祸,通过正常渠道破产,跟阎王爷较劲?
所以专业对连宝而言成了鸡肋,不过证还是要拿的,不然不好听。
连宝把带回来那一摞剧本放茶几上,这才是她的乐趣之一。
不过周棠雨在,连宝看剧本也不能完全专心,时不时地往书房门口瞟一眼。
门开了,周棠雨走了出来,他换了套深色西装,一边走一边打领带,魏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只表,周棠雨转身从魏齐手里接过戴上。
连宝愣了下,她不知道魏齐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刚才她在衣帽间的时候。
“连小姐。”魏齐恭敬地打招呼。
“你要出去?”连宝问,说好看电影的。
“有个项目我必须过去看下,在林城。”周棠雨边走边道,路过茶几时扫了一眼:“你要考试了?”
“不是,这是公司的剧本……”
连宝发现周棠雨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路直走到门口,大门关上了。
“连宝,这个包放哪啊?”许阿姨拿着一个包从衣帽间里出来,衣帽间已经满了。
连宝心里像塞了团棉花,随便扫了眼,是陈嘉树早上还回来的那个包:“阿姨你想不想要这个包?”
许阿姨连忙摆手,这么贵的包她可不敢背,背出去人家也会怀疑来路。
“那你帮我处理了吧。”连宝心思不在这上面。
“哎,这么贵的包,还是寄卖了算了,钱你不想要,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
许阿姨了解连宝,知道属于她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她是不会再要的。别人可能觉得连宝的行为奇葩,但以连宝的出身而言太正常不过了。
连宝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许阿姨的决定。电影票已经买了,连宝不想浪费,打电话问季清澜去不去看。
没想到梁欢也在季清澜那里,三个人好长时间没聚了,干脆在万泰中心一边闲逛一边聊天。
“周棠雨又放你鸽子了?”季清澜对连宝的德行很清楚,有周棠雨在,绝对轮不到她。
连宝没说话,两扇可以给睫毛生长液做广告的超长睫毛一垂,季清澜和梁欢心里就同时“哦豁”一声。
“他们那行就那样,谷阳在投行还忙得见不到人呢。没时间洗衣服,内裤买了五十条,洗一次锅都装不下!”
谷阳是梁欢的男朋友,苦逼投行狗一枚。
连宝被梁欢逗笑了,周棠雨应该不止五十条内裤,不过他有专人打理,平时好像只喜欢穿那几条穿习惯的,说是不用考虑放哪边。
连宝想想当时周棠雨给她讲这私密事件的表情,心情似乎没那么糟了。
季清澜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拉住连宝:“不是,我总结一下哈,周棠雨连饭都没吃,着急忙慌地出差,这一趟顶多签个几千万的单子,还不一定成功,而大小姐你手一挥,几十万的包不要了,还在网上打赏了‘花落知多少’十万块钱,一举拿下他的盟主之位……我艹我听着周棠雨怎么那么惨啊?”
虽然季清澜也是花大的粉丝,但这钱还是肉痛。
季大小姐从Vogue的一个打杂小妹做起,一路爬到副主编的位置,早就褪去了不切实际的浪漫和幻想,眼里只有真金白银。
连宝:……
她出门前心情不是很好,又无事可做,想起花大在打榜,索性送了一百艘宇宙飞船。
梁欢也是一脸无语。
不过考虑到连宝的背景,情有可原。
梁欢原来不是十三中的,高中时转校过来,第一天就听人说连宝一条裤子八万块,这么一算,连宝打赏的十万块也就一条半裤子,还不够一身呢。
“也就是你命好。像我这样的,不算穷了吧?但我还没长开我爸妈就寻思着该给我配、种了,云石集团的死胖子知道吗?就那样我妈都赶着我上。呵,好一点的结局就是相敬如宾,要是他既能挣钱又能不来烦我,我天天给他上香。”
季家是江城的老牌豪门,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族持续保持繁荣越来越难,也越来越想维持表面光鲜,女孩子们从生下来就清楚一切馈赠早就明码标价。季清澜没毕业就玩命地工作,大抵是想逃脱命运。而连家破产前是金字塔顶尖,早就脱离了靠联姻稳固资产的需求,破产后她落到另一座金字塔上。但是这点命好就有多少人望尘莫及。
梁欢处境更差一些,梁爸早年靠房地产爆发了后就想打入江城豪门,但现在哪个二世祖是傻的,谁也不会白白给人做跳板,梁欢就日复一日奔赴在相亲场上,多的连宝都数不过来,逼得梁欢要跳楼才消停了些。后来梁欢自己谈了个,倒也像另觅了出路,活了过来。
梁欢没有钱,但有谷阳的疼爱。
季清澜有钱却没有自由。
连宝有命,这命却不再她手上。
上帝从来不会偏宠谁。
三人感慨了一会儿,季清澜很快和梁欢聊起工作的事,多愁善感不是这些女孩的风格,与其抱怨不如奋力前行,哪一天说不能就能挣脱枷锁。这种活力也是她们感情的基石,情感的纽带,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那么多年,唯有三个人的感情越来越真。
听着两人说话,连宝略有些羡慕,因为休学她比季清澜和梁欢晚毕业两年,实习也多半在周棠雨的羽翼下,看的虽然不少,经历却少了。
不过也不着急,她快毕业了,先听听,全当积攒经验了。
“我艹,怎么到哪哪有她?”
季清澜刚结束一个话题,突然看见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苏甜也看见了连宝、季清澜、梁欢,一三中的铁人三项小组。
苏甜最怕的是季清澜这个炮仗,不过今非昔比,犹豫了片刻,苏甜就跟伙伴打了声招呼,过来了。
“清澜姐,你们这期杂志做的不错,里面还有我们苏世的获奖设计。梁欢这几年发展的也不错,听说你男朋友在高盛?”
苏甜提到的苏世是苏家产业,这次的获奖设计里面有苏甜的名字,不过名单是苏世给的,就算季清澜是Vogue的副主编,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苏甜本人设计的呢?
季清澜磨了磨牙,特么有些人为什么就不学好呢?什么难喝装什么。
季清澜就准备抬爪子,忽然被连宝按住。
季清澜愣了下,看见连宝的眼神,心头灵犀地让开。
见连宝站了出来,苏甜心头一喜,却见连宝手里多了张卡。
“我有黑卡。”
苏甜:……
特么她跟她比事业,她亮黑卡干什么?
女孩静静站着,她皮肤很白,颊肉丰润,是完美的鹅蛋脸,天然温润可人,竖起的两根手指里却夹着张漆黑锋利的薄卡,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百夫长黑金卡。
近些年出于对中国市场的需求,黑卡逐渐放低了身段,但国内的黑卡无一例外全部有限额,连宝手上这张没有,因为它不是国内的。
时代再变,饥饿营销永不过时。
全世界拥有这张卡的人数连宝不知道,但她笃定苏甜没有,整个苏家不会有。
“这卡是你的吗?”
苏甜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线里隐藏着一丝颤动。
苏甜小学就和连宝一个学校,连宝的衣服永远比她的好看,糖果永远比她的甜,后来连家破产了,苏甜高兴了一段时间,然后发现她和周棠雨在一起了。
周家背景深厚,明面上极为收敛,苏甜根本不知道周家有多少家底,这些年苏家入不敷出,全靠苏哲独木支撑,然而苏哲也只是跟在周棠雨屁股后面。苏哲和周棠雨走的近,让苏甜产生一种错觉——总觉得触手可得。这张卡啪啪啪的打脸。
连宝:“我有黑卡。”
就算卡不是她的,也是周棠雨心甘情愿让她用。
“连宝,你要脸吗?”
苏甜声音在发抖。
但紧盯着她的女孩,其实没那么咄咄逼人,只不过眼神漆黑如石,当集中在某一处的时就产生巨大的压力。
连宝:“我有黑卡。”
苏甜快崩溃了,对,她死皮赖脸,挤兑、羞辱连宝吃白饭、被人包
养不过是嫉妒她,想取代她被包
养而已!
她知道,她们都知道!
那两个狗腿子,也用一样的眼神看她!
苏甜突然就崩溃了。
这会儿五点多了,万泰中心上面写字楼的白领金领开始下班,一楼奢侈品区人突然增多,她们又在入口的位置,苏甜一打扮入时的小姑娘哭着跑开还挺扎眼的。
“我以为她长本事了呢。”季清澜耸肩。
连宝:“她可以再来一次。”
她从小被宠出来许多坏毛病,比如她稀罕的东西被人摸过她就不会要了,那时候有个玩伴抓住她这个心理,每次都恶意去摸她不让玩的东西,最后一次,那个玩伴是哭着被她家大人抱走的。
被人摸过的东西她不想要,但在那之前,来试试能不能摸到呀!
伸手,就打你!
梁欢眼里闪烁着亮光,果然,连宝还是那个连宝。
而在她们背后的柜台里,默默目睹了全程的柜姐惊疑不定地瞅着三个漂亮姑娘,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
万泰中心入口突然一阵骚动,开始是苏甜跑了过去,后来像是什么人来了。
周棠雨一身深色西装,神情肃穆由外入内,魏齐和另外三位助理分列两侧跟随。万泰中心这块本来就是江城CBD核心区域,各界大佬明星豪车很是常见,所以一看这架势行人就自动让开了地方。
6.第6章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过周棠雨那种不同于明星的内敛气势分外让人怀疑他是什么大人物,许多人伸长了脖子驻足观望。
苏甜也戛然止步,先是眼里闪过震惊,接下来泪眼模糊,排山倒海的委屈下自动忘了刚才的告诫,脚尖往前一挪……
不远处,连宝倚着柜台,一面玩着手机吊坠,一面看着苏甜乳燕投林般的扑向周棠雨。
“哇哦~”
季清澜吹出一声。
万泰中心一楼门口的扑地声格外响亮。
连宝看见周棠雨头都没回头,仿佛后面摔倒的是个垃圾桶,倍感无趣。
“干什么呢?”
周棠雨腿长,不但完美避过苏甜,还几步到了连宝面前。
连宝听着他无所谓的语气,也随便回了句:“欺负你的小情人呀~”
周棠雨:……
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小姑娘和平时不一样,像只小刺猬。
“借个人。”周棠雨眼珠一转,扫向季清澜和梁欢。
说是借根本不商量,揽着连宝大摇大摆地离开。
梁欢:!
“你就让他这么走了?”
季清澜挑挑眉:“不然呢?”
梁欢是转学生,来的时候周棠雨早就从高中部出国了。而他们这些小屁孩,从上学的第一天就知道到高年级有个魔鬼大哥哥。大哥哥不但聪明绝顶,数理化拿奖拿到手软,还冷酷无情可怕,总之符合一切□□炸天的猜想。其实一路读上去,季清澜他们在校园里都没见几次周棠雨,但得益于家长们洗脑成功,提起周棠雨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腿软。
而且刚才那架势,她们能拦住周棠雨吗?
周棠雨拥着连宝出了万泰中心,到外面就没那么多人注意他们了。
周棠雨捏捏连宝的脸:“干什么不高兴?”
连宝别开脸,这到底是个什么极品?姑娘喜欢,阿姨喜欢,苏甜喜欢,还有那个绿茶影后也喜欢?
连宝的教养让她发不出脾气,忍耐了下:“不是说出差吗?”
“有消息唐南礼现在在江城,行程往后推迟了一下。”周棠雨双目直视连宝,毫不避讳。
连宝知道打探消息对周棠雨这一行的重要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连宝问。
“刚才魏齐看见你的车牌。”
连宝出来开的是周棠雨的保时捷,算是低调,但魏齐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说话间,周棠雨带着连宝走到车前,连宝发现他今天换了台迈巴赫。
周棠雨开了车门,连宝假装没看见他的示意,站着没动。
周棠雨看她三秒,声音低哑:“干嘛不上车?”
这男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在生气,还想像上次那样……连宝挺直了脊背。
“不是要和我讨论第25集刑队长该用什么姿势强吻田小琴吗?”
连宝:!
刑队长和田小琴是她手上剧本里的人物,昨天她觉得这段不好,用红笔标了出来……有人看见了。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周棠雨皱眉沉思。
连宝:……
狗男人只要想,他就能把人搅得天翻地覆。
“连宝,别傻了,别的女人喜欢我不证明你的眼光好?”
不知什么时候,周棠雨下车到了连宝身边,欠揍的连宝想打他,却被他拥住。
他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他们在黄昏的万泰中心露天停车场接吻,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无视远处的行人。
魏齐第十八次看时间,他觉得自己要疯,社畜就已经很苦了,能不能不要时不时的虐狗啊!
周棠雨确实时间紧迫,他预留了两个小时去见唐南礼,之后就是推迟了的航程,连宝就不打扰他了。
目送周棠雨先行后,连宝想起两位姐妹,群里一看,人早走了不算,在群里酸她呢。
梁欢:比谷阳帅,比谷阳有钱,比谷阳器大活好,我柠檬了!
季清澜:这就是你说的跪下舔你脚上的茧子也不搭理她?姐妹,醒醒,你跑的比兔子还快!
连宝:……
下面是一张二人拥吻的图片,连宝楞了下,确定经过加工的剪影就是她和周棠雨。
棠加宝:交出来原图!
季清澜笑得鸡贼,她就在这儿等着呢,不薅连宝两个包对不起自己这举世无敌的摄影技术。
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原图还是到手了。
连宝双指放大图片,季清澜构图和设备都不用说的,两人宛如电影大片的男女主定格在繁华的城市背景上。
连宝手指一点,把照片存储在秘密文件夹里。
连宝登上微博,发现花落知多少发来了私信。
“关于你上次提到的林雪选择了江朝,江朝在剧中展现更多,所以观众更喜欢江朝。实际上如果林雪选择了孟天,孟天一样会有发展……”
花落知多少是顶家的驻站大神,简称花大。
花大最早走的出版风,出版过一系列武侠小说。连宝在青春期不爱言情看武侠,成为花大的书粉。后来花大转战网络,随着花大封神,连宝自然少不了摇旗呐喊,一来二去算是熟了。
后来,连宝发现花大不但擅长网文,他还擅长编剧摄影导演……简直无所不能。两人便经常在网上讨论。不过迄今为止,俩人既没见过面也没爆过照,沟通靠私信,只是单纯精神上的朋友。
看见花大的私信,连宝立即提笔回复:那也就是说深行在改编原著时产生了严重的逻辑硬伤,林雪的嫁鸡随鸡并且获得幸福像是暗示女性观众:优秀的男人并非遍地都是,还不如守在婚姻里。真没想到深行竟然是这种夹带私货的大清余孽,简直是浑身散发着老朽腐烂的男权恶臭……
网线的另外一端,撸着猫咪的沈行云猛地一阵咳嗽,猫咪在水杯即将打翻之前就逃之夭夭,很是无情地留下主人对着一地鸡毛。
沈行云哑然失笑,他才三十岁怎么就老朽腐烂了?
小姑娘越来越言辞犀利,他这三瓜两枣快糊弄不住了。
连宝知道花大不会立即回复,洋洋洒洒喷完就去弄自己那堆剧本了,她现在的职务是副制片人,听起来很牛逼,名誉的!
公司是周棠雨介绍她进去的,不过连宝怀疑周棠雨都可能不清楚她想干什么,那时候她还很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学管理的改行当制片,跨度太大了。人家问起来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说起几个爱豆,人家还以为她是为了追星,职务给的是最方便的。后来连宝虽然纠正过,但吃饭的家伙谁乐意分享?面上答应的好听,就是不教你干事。连宝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她不傻。那就自己学,磨蹭了很久,得了一堆几百年前的剧本,美名其曰编剧策划。
就这连宝甘之如饴,好的影视作品离不开剧本,严格来说,剧本才是灵魂。诈骗、洗
钱的除外。
周棠雨不在,连宝心无旁骛地审查剧本,后来感到凉意,起身找了一件周棠雨的衬衣罩上,一直看到夜深人静、困意上头草草洗漱,歪倒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连宝用水桶包装着剧本,在周棠雨车库里选了台亮黄色法拉利去公司开一月一次的例会。
说到底编剧策划、制片人这些工作看重的是个人能力。公司里也有编剧,赶进度的时候大纲拆分成小段,一人负责一段,流水线制作失去了灵魂。
“连宝来了,快坐,今天深行老师和咱们一块开剧本研讨会。”总制片孟丰杰笑容可掬地招呼连宝。
面上功夫连宝当然会做,冲孟丰杰一笑,找了位置坐下。
连宝瞧着林总都来了,心想不愧是深行,面子够大。可能因为刚和花大吐槽过深行,连宝不自觉地偷偷看向深行,没想到深行正看着她这个方向。
连宝:……
虽然她知道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深行看的时间也有点久了吧?
连宝正打算瞪回去,深行突然移开了视线。
深行和林总、孟丰杰侃侃而谈,甚至聊起了星座,再也没看连宝一眼,让连宝怀疑刚才是幻觉。
“行了,大家从星座的角度谈谈对剧本的看法吧?”深行忽然道。
连宝:???
在她想象里,能编出XXX燃烧岁月的深行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深行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算了,他还懂星座?
算不上时髦,也绝不是老朽腐烂。
因为这个开端,各个部门的参会人员都活跃起来。
连宝看见好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编剧偷看深行,大约和她当初想的一样,把深行当成了老头子。
等到深行总结时,分析透彻,证据翔实,对市场热点和卖点把握精准,又高屋建瓴,具有预见性和领导性。
这下好奇的目光全变成了崇拜。
连宝没有发表看法,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孟丰杰不会让她进组的。
她在这儿听听各部门的发言,从中揣摩出动向,也算偷师了。
“连宝?是这个名字吗?你来说说。”深行突然点名。
连宝:……
别说连宝,孟丰杰也明显楞了,很快瞧见连宝懵逼的神情,暗想这花瓶懂什么,笑道:“深行老师找错人了,小连是不跟组的。”
连宝有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样啊……”深行眼珠子在连宝脸上滚过,仿佛不怀什么好意,却突然转向林哲刚,“林导不是还缺个执行制片助理吗?我看小连不错。”
制片人地位在导演之上,但对于林哲刚这样的业内大腕,导演、制片人,甚至出品人的身份都是随时可以调换的。
林哲刚点点头:“对,小连以前不是参与过春芳、秦时歌吗?还编过话剧是吧,怎么样,有兴趣进组吗?”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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